节日——陆柯雯

“爆竹声中一岁除,春风送暖入屠苏。”在恍恍惚惚中,一切都像按下快进键。“又是一年啊,春节又到了啊。”我对窗喃喃,呵出的热气在窗上形成一层薄雾,我伸手在薄雾上写下一个字“雪”。

对于江南的孩子,雪似乎是对冬日的最终幻想。一年,唯有这个季节仿佛是开彩票一样,没中,是常态,中了,就能承包一个阶段的快乐。

而今年,那雪在春节前发出预告,在即将到来之际,它却由最开始的暴雪转为大雪,又再次转为雨夹雪,最后,就真真化作雨与雪,莅临大地,最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。

在过完这个没有年味的年,怀疑这春节能否算上是一个节。

又是一天清晨,迷迷糊糊的我依稀记得“昨天天气预报是说要下雪吧。”不知打哪生出的力,噌得坐起,掀起窗帘,窗外灰蒙蒙一片,地上却是十分干燥,丝毫没有下雪的意思。这一瞥,打消了所有的期待,算了,再次躺下。

又醒来时,已是一小时后,这回实在也无法再次入眠,换好衣服,拉开窗帘,被眼前景象惊呆。“未若柳絮因风起!”我惊喜地喊出。雪,纷纷扬扬,一丝一丝覆在景物上,堆积成一片又一片的白。我兴奋地冲下楼,不在乎寒风吹在脸上的刺痛,不在乎鞋子踩入冰雪的浸湿,不在乎周身冷的发颤,满眼只有扑面而来的雪花,落在身上,落在发丝上,落在眼睫上。忍不住伸出手指,在堆雪上写下“白雪”,心中暗自赞叹:真是瑞雪兆丰年啊!抬头,景观瞬息变幻,雪,还是雪,她统治了这片小小的天地。

站在冰天雪地里,心灵似是变为更加纯净,记得母亲说过,在我出生那年也是下了一场春雪,是一场很大很大的雪。可能因此,我从小对雪有一种特殊情愫,这种奇妙小精灵,对我来说不知是不是一种慰藉。

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春雪,就在这一天,这一天的我,是那么的尽兴,是那么的快乐,这一天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节日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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