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与炊烟再见时—梅克寒

云层渐渐消散,几束金黄的阳光斜斜地照下来,让我远远望见天边低矮的瓦房烟囱里悠悠飘散的炊烟。

小时候,我被寄养在外婆家,家中的厨房只是一间小小的破旧瓦房,背着正房边。于是那袅袅的炊烟也已是房屋悠悠地向上,原本凝重,再慢慢变得轻盈,飘飘然的把天抹地一尘不染;只是那瓦房的墙,被熏成了棕黄,像是被岁月沉静。

那时,夕阳西下,玩了一天的我终于心生倦意,你在成摞的秸秆上,把目光放在远处的云霞。只见那田野是金色的,云朵是金色的,太阳更是辉煌的金。远处的炊烟悄然升起,已与云霞融为一体,温暖的光泽,无限的眷恋。过了好久,炊烟也在外婆家的小瓦房上升起,我好像听到了磁性的召唤,站起身,拍拍屁股,回家的牛儿一道,踱回去。

那间瓦房,渐渐弥漫出柴草与菜油柔和的味道,我循着它,看到这些味道经过老灶的洗礼,从屋顶瓦与瓦的空隙间溢出。外婆坐在灶前,或是他面色红润:“饿了吧,马上吃饭了。”我听了,咧着嘴只是笑,在炊烟前憧憬着。那炊烟点燃了白墙,也萦绕在我的心房。

终于,这次我又见到了炊烟,它们氤氲在更加破旧的瓦房顶,慢慢的绕,充满不舍,过了许久才从烟囱里去。我又见到了外婆,他的白发更多了,佝偻着往灶中加柴火,他见了我,暗淡的眼神中闪出光彩。“饿了吧?马上吃饭了。”她慢慢说,像是不愿打扰凝聚起来的炊烟。天将要放晴,我步入这充满历史味道的小瓦房,竟看到有几束阳光透进来,那房顶一出的炊烟被镀上熟悉的金色——就像小时候一样,我觉得心里暖暖的。我拿过火钳,像外婆一样向灶中添柴火,灶里的火通红,外婆的脸也渐渐红润起来。我抬头看见,炊烟透着金光活跃起来,不等我催促便从瓦缝中流走,外婆做起了菜,菜油的香气会的炊烟,让我感到了由衷的温暖。

窗外,缕缕炊烟透着精光,带着我的童真与外婆的温情,把天空擦拭得一尘不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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