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喜——盛柯鑫

这几年的除夕夜比起前几年气氛凝重了许多。前几年的除夕夜,烟花绚烂,点亮期待的眼眸;灯笼摇曳,映照红通通的脸庞,笑声都淹没在热闹的寒暄中。因为疫情的大量肆虐,导致了今年的除夕夜许多亲朋好友都不得不就地过年。而我,只能和自己的父母还有外公外婆聚在一起。烟花也不点了,灯笼也不挂了,天色冷漠而阴沉,连带着我的心也晦暗起来。

盼望着,盼望着,一年一度的除夕来临了。夜幕降临,窗外从空中落下的雨滴不断地发出“哒哒”的清脆声,更显得家里非常安静。厨房里外婆照着平常的模样做菜,而我趴在窗户上数着雨滴。就在那一刻,大门发出了“叮咚”一声,这一声打破了家里的宁静,我迫不及待地去开门。走进家门的是多时未见的奶奶。她的脸庞被口罩和帽子厚厚地包裹起来,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,在阴影中绽放着生机勃勃的笑意。一身火红的大棉袄,像火苗一样燃烧在夜色中。我灰沉沉的心,腾地亮起一块。“外婆,奶奶来啦!”我传喜讯一般高声喊起来,随即得到了热情的回应:“真的呀!我赶快再烧两道大菜!”

外婆重新在煤气灶上点火,红红的火苗轰地一下窜起来,火舌激烈而急促的舔舐着锅子,在外婆脸上的皱纹里填满了喜悦与温情。外公麻利地切好冷盘,刀锋与砧板碰撞,是亲切的寒暄;母亲端出一盘水果,果香四溢;父亲煮了一盏茶,茶叶缓缓舒展开来……

吃年夜饭时,火锅的热气翻腾,厚重的水汽氤氲。我看着奶奶的侧脸,被光影勾勒地出奇温柔。每个人的脸上都绽放着笑容。一口温热的汤顺着嗓子温暖了胃,我心中升腾起一股熟悉的感觉——年的感觉。

我突然明白了,要有年味儿,重要的不是人,而是情。当家里来了更多的亲人,年味儿是寒喧时暖洋洋的感觉,是许久不见重逢时的那种喜悦,是中国人向来的好客与纯朴,是根植在每一个中国人骨子里对新春的期盼与祝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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