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路上——章文仪

在路上

周六我打算去老街买点东西。
老街之所以在老街,是因为它历史太久了。在我儿时,老街是最繁华的路段。买菜的家庭主妇,放学的儿童,唠嗑的老人,谁没事儿都爱往老街走走,人多,热闹。可是时代进步,生活水平提高,更多大型快捷的购物商城如雨后春笋般冒出,老街渐渐落寞了。
我也是很久没去老街了,它正在路段维修,半边路的封起来了。狭窄的老街显得愈加窄。买完东西回来,路上居然堵车了。旁边一个热心小哥指了一条路:两栋房子中间的狭窄空隙。“这也能走?”我不禁疑惑起来。一看 果真有一条小路。夹在两栋房子间,位置很窄,刚够一个人走。
我走进那条小路,两边是墙壁,上面已经发霉,暗灰色中透着一丝丝灰黄色。地上是水泥路但很凹凸不平。天空是灰白色的,空洞的白,挤在小小的空隙中,十分压抑。我探索着往前走,左边忽然伸出一条分岔。我探头看去,竟是一户人家。“这里居然有人住!”我不禁感叹出声。
分岔口一直延伸到左边远处,那户人家的门是铁门,已经生锈了,泛着暗色的光。铁门紧闭,十分死气沉沉。我不由得加快脚步,小路到了尽头,我疾步走去。
前面开阔起来,地变为泥土路,树木丛生,枝条都缠绕在一起。两边依旧是低矮的房屋,但屋前摆着许多塑料瓶,并排捆在一起。我不禁思索起来,也许是有拾荒的老人住在这儿吧。天气很热,塑料瓶散发出一种刺鼻的味道,我有些不舒服,加快脚步,想要赶紧离开。侧边两堵墙壁中有条道。
我从侧面走过去,竟然绕到了马路边。原来这边路是通的。从房屋后面绕道,也可以走到马路边。我回头看了看,这堵墙是我时常经过的。
我常常经过这条路,总能看到矮墙后的房屋,有时我透过两堵墙的间隙,会看到有老人和小孩的身影,但他们总是板着脸,严肃又消沉,似乎毫无生机。我没有想到在老街的后面,住着这么多生活疾苦之人,他们每天对着暗沉的墙壁,穿过压抑的小路,过着如此贫苦的生活。
原来在老街的背后,在小路错杂的地方,有那么一群人,他们生活在阴暗的角落里,看不到,我第一次有了真切的感受,老屋真正的从繁华走向了死寂,它的外里已经颓败了,但它的内里已先腐烂了。它已经满身颓废,被时间遗忘了。
我走在老街上,走在这条路上,经历着老街的衰败,体会到了所谓的人世沉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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