选择 ——李雯莹

拼却老红一万点,换将新绿百千重。——题记

小盆栽绿立窗台,盈盈娇绿令人爱。之前带回家的多肉,似上好翡翠,磨成珠圆玉润那样一棵,又偏卧莲一般娇弱弱地睡着,不觉几天,挨着它旁,竟又生出一株小小的多肉,细细长长的枝茎托起几片莹莹翠翠的小叶,微微鼓起,似是生气的少女,在风中单薄的身影缓缓摇曳。先前很是喜爱的,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水晶,通透纯净。若是摸摸它,便是一片细腻的冰凉,似乎带着夏日的欢欣与清凉,令人惬意。

久了,对它的热情忽就淡了,随着学业的繁忙,我也不得照料。在烈日毒辣的目光下,在弟弟一杯接一杯水的冲刷下,它都未曾枯萎,那样坚强地长着,艰难地活着。而近来,我又至阳台,惊奇地发现,那株似莲柔美的大多肉,渐渐倚向边缘,而小小的多肉,长大了,这样小的空间,它们相依相存。母亲唤我,我便没在意,走了。又是几天,它枯了,大的多肉,盛颜不再,它伶俜地残留于角落,宛若被大火焚毁,焦黑的叶子干枯卷曲,似是暮年老矣的老人,骨瘦如柴,沟壑丛生。它要于泥土融了去,它要归于零,回到起初。

我常常疑惑它的死因。水浇不去,阳光晒不去,甚至是你揪一片叶它也未曾有过大碍。偏偏这几天就枯了,萎缩了,将自己归土了,是为何呢?

回眸一瞥,那阳光下的小多肉缓缓舒展叶子,像是晨雾中朦胧舒展着手臂的少女,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期待。它是那么生机勃勃,那么年轻,那么有活力,生命的冲劲在小小的盆子中释放着……

我看着它,微微地笑了,也许这就是大多肉的选择,比莲更美,超脱物俗的选择,以生命祝福着后生,奋勇向前,哪怕容颜枯萎,己已成灰……

那样娇,那样嫩,那样小,好似不起眼的坚强,大爱中的选择,却使我久久凝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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