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往

不知何时,那人再不见了,与时间一道,成了过往。

曾经,每天早上都能听到那有些令人郁闷的二胡声,它总是扰了我的好梦,无奈早起仍贪梦中之身。

似乎是阿炳为二胡添上了一抹凄惨的色彩吧,我对那声音因此毫无半点欣赏喜爱之情。更何况那位拉二胡之人是位一个从未学过二胡的老人,一开始拉二胡时,声音犹如杀猪时一般惨烈。

他总是静静的一个人,默默打开书本,开始一天的练习,人们要么看不到他,要么看到他了,就是在拉二胡。

忽然有那么一天,发现自己不再那么厌恶那个声音了,也不知是习惯了,亦或是他的技法长进了?只是每每见到他,总觉得有些许凄凉之意…..

那日清晨,未被二胡声吵醒,好生奇怪,于窗外看去,那人不在,许是病了吧,毕竟那么大年纪了……

不久后,再一个早上,我被一阵刺耳的音乐吵醒,不再是二胡声,是葬礼,葬礼上的音乐。他走了。那一定是我见过最简陋的葬礼,只有那么几个人,在隆重的音乐声之中更显几分清冷肃寒。

再没有听到老爷爷的二胡声了,竟有些许怀念,心中那份厌恶早就烟消云散了,留下的是对他日日练习的坚持与勤奋的敬重。

那个身影忽然就消失了,那个声音亦消失了。

某日,忽然问及母亲为何再无二胡声,继而又意识到此人已故。

不知何时,那人再不见了,与时间一道,成了过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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