残雾断想——耿想

残雾断想

幼时的我,曾在农村住过一段日子,印象最深的,至今还寄存在我心间的,就是那一层一层清晰而又模糊的雾。

每天清晨,我总有无限的活力,伴着那声声鸡鸣离开床铺。奶奶负责掌勺,爷爷和我总是会大手牵小手的出门遛圈。远处的人家已冒出阵阵炊烟,细碎的虫叫声唤醒了淳朴的人民。我家门口有条小溪,里面养着不少肥鱼。爷爷是个钓鱼好手,每当兴致一来,总要拿上他那支破鱼竿,抽着根廉价烟,眯着眼睛钓鱼。而我那时正值孩童贪玩之际,总归是闲不住的,自然也就没有钓鱼的耐心了。

我趁爷爷不注意,来到了屋后的那片小树林,那儿是我的乐园,稀奇古怪的小虫,每一个都能让我乐此不疲的玩上半天光景。更有趣的是那狗尾巴草,像极了家里那条土狗的尾巴,总忍不住揪一个回去逗狗玩。

然而,树林里的早晨,总是神奇般的笼罩着一层轻纱,那时我的最爱。每当来到小树林里,早早地,我都会很有幸地观赏到这一绚丽景观。

轻轻柔柔,朦朦胧胧的一层轻雾把整个小树林包围了起来。像羞涩少女的面纱在欲拒还迎;又像异域少女的围巾充满着未知风情;还像天边那一朵流云,自由自在带着芳香流淌。

这一瞬间,我竟不忍走进这片树林,破坏这美好的宛如梦幻的景色。终于,我踏进了这片苍翠之地,体验自然最真实的梦境。当我意犹未尽的走出小树林时,身上竟已变的湿漉漉的,连发丝都覆满了水丝。像在野外洗了个澡,用力一拧衣服都能滴出水来。

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今天城市里的“雾”,出去走了一圈回来,不仅不会带上水分,收获的只是日益疲倦的肺。人们闻“雾”色变,何尝不是一种悲哀。

我总希翼着,有那么一天,雾会恢复它本来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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