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的背影让我记住了你——黄卓然

“嗒——嗒——嗒——”节拍器的声音再度响起,将我从梦境拉回现实。

“再来一遍。”

我愣住了。内心是不安与反抗。这首曲子难度太大了。我在家就随便弹弹,根本没用心练。现在让我一口气弹完这首长达7分钟的……

但还是反抗无效。用余光瞄了一眼你,见你在弄手机,很投入地弄手机。我便也就安心了。开始了“演奏”。

运气还是不错的,一连三行竟然一个都没错。于是我信心十足地接着弹下去。渐渐地,难度加大,我的手指有些跟不上节奏,速度放慢下来。但是,那节拍器在此刻就像是捣乱的魔鬼,依旧按着原先的节拍在“嗒——嗒——嗒——”搞得两种声音一点儿也不协调,各自按着各自的拍走下去。

这就是外行也听得出我弹得很差,很差,很差啊。

我开始隐隐担心起来,担心你拿起那把戒尺。

可你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,依旧在低头看手机。

我变很不情愿的弹着,感觉时间过得好慢好慢,每一秒都是煎熬。

终于,弹到了最后一个音。我内心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了。抬头看一眼钟,已经到了下课的时间。我看向你,你抬起头,站起来,飞快地收拾了一下,就头也不回地走了,留下一句:“继续复习这首,我有点急事先走了。”

你走得很快,风把你的头发吹得飘起来,你慢慢地用手理了一下便又放下了手。外面的阳光很耀眼,你的头发被染成了金色。

你的背影越来越小,直到消失在人群中。

自从换老师以来,我和你的接触很少,对你也没什么好感,只是觉得你冷冷的,因而也对你给我的曲子不上心,从来都没有认认真真地练过。这次你竟然也没有指出我的错误,这让我颇为惊讶。难到你是一个“随意”的人?

就着这样的想法,我对那首曲子便愈加松懈了。每天都是能不练就不练。

一周很快过去了。

我带着书再次与你相见,原以为你会像上次一样放松,我便也就随意的弹起来,弹得结结巴巴,却也毫不在意。你又出去接了一个电话,我便就更放松了。

可谁知,你回来时表情很严肃,但我以为是电话的原因,并没有在意。

曲终,你问我有没有好好练,我支支吾吾,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
你慢慢做到我旁边,伸开手,弹奏起那只曲子来。

你弹得那么流畅,舒缓,投入。仿佛把我带到了另一个世界。窗外的阳光洒进来,洒在你的脸上。我望向你的脸,你闭着双眼,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,似乎在享受着什么……

曲子静悄悄地结束了,我回过神,继续望着你。

你也望向我,注视着我的眼睛,然后说了一声“好好练”,就又离开了。

我望着你远去的背影,你走得还是那么地快。突然你停下了,你回过头,望向我。我怔怔的看着你。你一个甜甜的微笑仿佛融化了我的心。

我会好好地练,用心走进这首曲子的。我在心底默念着。

你那回眸一笑的背影,让我记住了你,记住了那个不一样的你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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