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笔——袁心怡

嗯,过年了呢。

但……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每到过年 ,就会有这样的想法。年味儿,好像一年比一年淡了。

今年也是如此,照例地打开电视,收看春晚。但事实上,并没有多少人真的再看。人手一部手机,时不时地看一眼,关注一下时间,整点时刷一刷、摇一摇、咻一咻,还要时时刻刻注意一下QQ、微信,抢一下红包。身子陷在沙发里,眼睛紧盯屏幕,脑子停止转动,手指机械式的戳屏,嘴巴紧闭不开,空荡荡的客厅飘着冷却了的饭菜香,冷冷清清、安安静静。唯有电视里欢快的歌声和主持人激昂的话语提醒着我,现在是春节。

冷漠,无言,是对现代 春节气氛再精确不过的概括。

冥冥之中,好像听见有谁在哭泣,越发地强烈。悲伤之后,更多是愤怒;低泣,更多是咆哮。代表团圆的春节,正在人们一步步的前进中,变成了一种不过是休息的假期,不过是抢红包的娱乐,不过是老式封建的残留。这不仅是一个节日的悲哀,更是一个国家、一个民族的悲哀。热情好客的中国人因社会而变得猜疑,恋家的中国人也正因年味的消散而默然。

多么怀念儿时,在农村过的春节。

家家户户将桌椅搬至户外,从早便开始庆祝。男人们带着几包烟出门,在田间小道中穿行,看到哪家有空的一字,便向主人递一支烟,坐下,大声地一起攀谈。在成群结队地去往另一家。同在一方水土谋生的人,只需一支普普通通的烟,即可建立起牢靠的关系。老人们则约定着,去往田边,望着田里支着的大棚,回想着年轻。妇女们忙里忙外,即使没到烧饭的时间,却也都没闲着,为屋外的客人添茶送水,补着桌上的瓜子、花生、福橘、糖果,清点着屋内早已备好的菜。有时,靠近的几户人家会在一起吃午饭,几位妇女一并挤在不大的厨房,听着屋外男人们吹着的牛皮,相互谈论,时不时地捂嘴偷笑。小孩也定时这是最为欢乐,挨家挨户地讨糖果,由孩子王招呼着集合,聚在一起起放摔炮,或是谈论着那些引以为傲的小事,交换从大人只言片语中听出的“秘密”……直至日落,家家户户才将桌椅搬回,开始一家人的狂欢。

哎,想着,脑中的画面渐渐淡出眼前,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天,明亮的灯一盏盏地暗去。放下了手中的笔,闭上眼睛,期盼着下一个“真正”的春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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