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枝花枝 陆飞熊

今天,我踏着月色回家。鼻尖飘来淡淡的花香,那是我手里高高擎着的一枝栀子花枝。花还未开,绿叶包裹的嫩白的花蕾,害羞凝睇,正是美人初艳的模样。

我擎着它,像挥着一面夏夜的旗帜,穿过满世界月光的芳华,饱满的花蕾迫不及待地与皎洁的满月遥相传情。

今夜,我擎一枝花枝在手。飘来的仿佛是古老的陶钵里的芳香,乘着月光,盈满我的衣袖,穿越我的肌肤,进入五脏六腑。

这芳香让我想起了果山下的农家,他们有着摆插画的习惯。一个被孩子吃空的罐头瓶,一个被搁置的粗陶碗,一个前几天还在用的杯子,还有那古老陶钵,都可能是新鲜切花的家。在灌满清水的瓶瓶罐罐里,摆在窗台上、镜子前或庭院里阳光最好的地方。

我喜欢这样的插花,更喜欢这爱插花的人。因为这样的美,朴实淳厚,满是皇天后土的味道,满载原始的诗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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