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人的眼-杨雪晴

早晨起来,在窗台边刷牙时,可以听到几声鸟叫。

下了楼,眼前是一片豁然开朗的世界。

大花园亮起来了!

我所对的是一小片茸草地,靠墙的一侧栽满了厚叶的白玉兰。地上杂草并列,还有老奶奶中的几颗小蔬菜,我也曾在那里葬过水仙。

侧目远望,花园的边缘早已撑不下那疯狂生长的植物,一个个都争着冒出一只手,一条腿,甚至强势地挤了脚下的灌木,倾出半个身子,虽然枝条很零散,但叶却要忠诚的次序排列,密密的一个个小巴掌,抚上匆匆路过的脸颊。

嗯……真香。

这是何?是叶?是雨?还是生活的味道?明目、清神,那种清凉的,从鼻腔一直到大脑的尖锐,让人振奋,是整个世界青春的朝气。花园总是有些惊喜送给我的,在每个季节。

春天,有户人家在花园一片空地上种了一株西洋植物,也不知叫什么,就几条粗茎靠在一起,每条茎上一两片大叶子,心形的。他们被木架架起来,就生长着了。整栋楼的人都很默契,也没有特殊的告示,只是看到这样一个新来客,我们都欢喜,井旁的老妈妈,职业上班族,小青年,小学生,爸爸。妈妈,弟弟,我。也不用管这事谁种的,反正我们都呵护他。

到了夏天,新朋友也和我打招呼了。

原本以为花园中间被樱桃树、桃树、梨树、玫瑰、竹子挤着、簇拥着的高大的树,是白玉兰。他比平常的路边树都大,从下面望,都要触到了四层楼。前几天,早上从花园边匆匆而过,还不忘要迎着太阳、一直看花园。忽然,从一道叶间小缝里,看到那“白玉兰”的围拢着的几片叶子间,有几个挨得密密的黄色小果子,不是嫩黄,反是暗黄,隐约还见每个上有黑色的小点子,果子就那样被吊着、簇成一小团,像极了幼时国画书中的一叶枇杷。

枇杷!是枇杷!

我追上前面的爸爸,扯着他一路蹦跳,欢喜万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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